2015年6月3日 星期三

【維尼時間】回家



早晨帶著睡意張羅貓食,放下碗後小魯豎著尾巴走過去,我走進浴室梳洗。洗完臉後貓也吃完隨我走進房間,我看著白瓷碗中剩下三分之一的肉塊,皺著眉頭說欸妳怎麼這樣討債(台)這明明很好吃吧,然後拿著湯匙把被舔散的肉塊集中到碗的最中心。

剛起床的媽媽看著我拿起碗以為我要再給牠加點什麼,就說牠不吃了啦牠在洗臉了。

我愣了幾秒後笑著說,唷妳也知道牠吃完會洗臉啊?

當然啊看久了也會知道嘛。

媽媽說完就轉進廚房,我一個人看著碗發呆。


小魯跟著我回家六年了。

六年前因為戀情的失敗幾乎是倉皇被迫離開兩人一貓的租屋處,當時自顧不暇加上前任說會好好照顧小魯(所以妳安心上路吧好讓我趕快奔向新的戀情)(這段是我自己解讀當時那人沒說出口的OS啦但我想是無誤的XD),因為太痛苦了怕家人擔憂不敢回家也不敢讓家人知道,於是找了一間小套房把自己關在裡面半年,直到前任寫信來說無法跟小魯好好相處希望我把牠帶走。

也因為這樣不得不的理由加上當時失業積蓄已空,只好厚著臉皮說要搬回家,還帶了一個拖油瓶,簡直就像韓劇或鄉土劇會上演的戲碼。

從沒養過動物的父母當然是一口反對,反而是一向愛跟我唱反調的弟弟說他沒意見只要貓不要來找他就好。很妙的是幾十年老菸槍的爸爸竟然說他鼻子碰到貓毛會過敏(嗯哼),還說人可以回來但貓不行,經過我一哭二鬧沒有上吊後,得到的結論是小魯只能住在我房間不能出來到客廳或其他地方。

能在房間已經很好了,我心裡這麼想著。一個離家出走結果被甩掉爬回家找爸媽又帶拖油瓶的女兒還能怎麼樣呢。

結果約莫第二天吧,整天面試外出回家後,小魯已在客廳四處亂晃。(急轉直下的劇情)

「妳爸說牠關在裡面一天挺可憐的,讓牠出來放風。」媽媽面無表情的說。(不是說會過敏嗎?!!!)

「欸牠會握手嗎?」貌似冷漠的弟弟說。

「只有有人在的時候牠才可以出來喔!」爸爸說。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當然現在整個家都是小魯的遊樂場。

因為某些緣故從前和家裡的關係是疏離的,離家之後總覺得在外面的住處才是自己真正的歸所,那是一個屬於我的家,而不是父母的家(大概也是這樣的想法導致被劈腿劈的亂七八糟還死不肯放手吧)。曾經在這個空間裡我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然而再度回家之後,家人因為我的關係接納了小魯,同時也因為小魯,重新接納了我。

那是一種嶄新又熟悉的關係,也許更小的時候,我們也這樣貼近過。每當看見家人與小魯親密的時刻,我感覺心底堅硬的岩石出現裂縫,穿透進來的也許不是光,也不是什麼感人的淚水,只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日常瑣事,這些瑣事讓我得以從異地返鄉。

從前我覺得有小魯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後來才明白原來小魯的出現,是為了要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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